373.第373章 郎心如铁

希良真人斟酌过后，还是决定留下，派冲鹏跟他们回去。

    江小棠也跟着收拾行礼。

    她问符八：“八爷，你和我们一起走吗？”

    符八懒洋洋道：“去玉虚宫？算了。”

    “走嘛走嘛！”江小棠鼓动，“我们玉虚宫有很多特产的。”

    符八有些意动，但最后还是摇头了：“算了，老汉为了吃，跟着你大半年了，要还跟你回师门，那就太不像话了。”

    江小棠心说，反正都跟大半年了，跟回去也没什么啊！

    她是真的拿符八当师父了，这大半年时间，符八教了她很多事。

    离别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浓，冲雪的态度大为改善，不再一踩就爆，有时候江小棠说了什么不顺耳的话，她也学会了无视。

    江小棠很欣慰，有一种自己一手冲雪调。教出来的愉悦感。

    这天一早，又被冲雪叫去做甜点，江小棠听到了一个令她吃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

    冲雪惊讶于她的激动：“怎么了？冲尘师兄要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当然知道，只是……

    “他已经走了？”

    “是啊！今天一早走的。”

    “往哪里走的？”

    “乘飞舟吧？大概。”

    然后，冲雪就看到江小棠把手套一丢，一边往外跑一边解围裙，解下来直接往路过的一个弟子手里一塞，飞快地跑不见了。

    冲雪太震惊了，连叫住她都忘了。

    江小棠跑到飞舟大厅，却正好看到飞舟起飞。

    她呆呆地看着飞舟的影子在天际消失，留给她一个明媚的，却空荡荡的天空。

    她低下头，捂住脸，本来自己并没有那么伤心的，可眼泪却一滴一滴从指缝间滑出来。

    冲鹤早就说过，他这次走，要到元婴才会回来。短则十几年，长则几十年。

    他总是说冲鹤心软，他自己果然心硬如铁。说离开就离开，连个告别都没有。

    “冲、冲盈？”冲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着她这样子，胆怯地不敢走上去。

    江小棠没有说话，眼泪却越来越多。

    这就是他留给她的结局。

    再见，这个故事，不必再续写下去了。

    “冲盈！”冲雪终于鼓起勇气，拉住她，“我们回去吧。”

    江小棠没有拒绝她，被她拉出大厅。

    大厅的角落里，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露出自嘲的笑，举步往外面行去。

    只是想看一眼，最后一眼。

    从此以后，天各一方，往事皆休。

    他还有太长太长的路要走，那条路布满荆棘，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里。也许会折损于中途，走不到最后。就算走到尽头，也不会有人同行。

    所以，就到这里吧。

    你——好好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