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引雷之术

灵光？”

    “放屁。你给我看好了……”咒魂最经不得这般刺激，一时气急，连脏话都说了出来。

    “天地自然、积气分散、云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落雷九天……”咒魂一声低沉而婉转的声音响起。

    九天之上，一道电光闪过，滚滚轰鸣之声，见得一条雷电巨龙千里奔泻而下，飞至半空，又卷做一团，发出耀眼的光芒。

    楚心仁和瑶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团电光坠落到不远处的林中，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整片松树林都被炸的面目全非，那些个残枝败叶纷纷如雨落一般打了过来。

    楚心仁和瑶芝皆是目瞪口呆，半响说不出话来，太突然、太震撼，没想到这雷击之力如此的巨大，要是咒魂一个不慎，引到自己这边，那后果……楚心仁想到此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瑶芝嘴角微微抽搐，半响才喃喃道：“应……应该死了吧……”

    “估……估计是的吧，看看去。”楚心仁也没有完全回过神来。这次设下这么个局，其实只是拿涂海做了实验，真正用处还不此，不过这下效果这么震撼，倒是他所料不及的。

    两人赶到雷击之处，眼见这满地烧焦的树枝树干，哪里还有什么涂海的尸首，怕是已经成了灰了。

    楚心仁得意之时，忽然叫道：“不好，胡艳她们……”

    “军师莫急，雷击之时，我早已遣散众位姐妹，大家都无大碍。”不知何时，胡艳已经悄悄走了过来，身后一群狐妖有的还在瑟瑟发抖，显然还是惊魂未定。

    这时，一声暴吼传来：“军师，刚才好大的雷声啊……”那铁豹担心楚心仁安危，率部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正好看见那巨大的雷电之光。

    楚心仁懒得解释，心头对于涂海还是有些愧疚，只是吩咐铁豹打扫了战场，自顾领着众人回到了营地。

    这初战告捷，苍狼自是不甚欢喜，却见到楚心仁一脸抑郁，似乎并无喜悦之情。胡艳也是明眼之人，悄悄拉过苍狼，将此战一一细说。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几百妖兽被火活活烧死，涂海也被炸的灰飞烟灭，心头也还没平复，是有些不忍。

    一时间，屋内众人除了铁豹兴高采烈之外，都一脸沉闷，空气中一下笼罩了一团阴郁的气氛。

    楚心仁深知此战虽然小胜，但更大的危急还在后面，此刻绝非悲天悯人之时，于是又和苍狼以及众头领安排了一番。

    次日清晨，东方泛起鱼肚白，楚心仁独自一人在大营周围散步。晨曦微露，百鸟齐鸣，芳草萋萋，凉风习习，恰似桃源之境，安静和谐。他的心境却与此番意境大相径庭，自入莽林以来，第一次眼见五百余条鲜活的生命就在自己的手上消逝，也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彷徨无措，看着双手似乎沾满了鲜血，心头总是一阵阵的厌恶。

    恍惚之时，听得背后一声响动。猛一回头，却是瑶芝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你独自一人在这么远处闲晃，也不怕危险？”瑶芝嗔怨道。

    “他小子有心事，出来散心呢。”药魂突然说道。

    “若不是为了昨日之事？”瑶芝看了楚心仁一眼，问道。

    楚心仁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确实挺惨烈的，现在想来都是后怕。”瑶芝自顾摇头叹息。

    “你们两个小娃，这打仗哪有不死人。”

    “你说的轻松，我们几时又见过这般阵仗？一时怎么接受的了？”

    “你倒是没见过，这小子当初不是在鬼符中经历过战场的惨烈？”

    “可那毕竟是幻境，没有这般的真实。”楚心仁摇了摇头道。

    “人生本就是一场幻境，又哪分得出真实还是虚幻？一切真真假假不过是自己的心境罢了。这杀人也是救人，若不是这一把火，也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生灵惨遭屠戮。看穿了，也就通了……”

    瑶芝瘪了瘪嘴，道：“听不懂你这般道理，依我看，这根本就是歪理。”

    楚心仁确若有所思，细细回味着药魂的话，莫非是自己心境问题？

    正思索着，大营传来一声长长的号角。

    楚心仁喃喃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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