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本能太过可怕

驭兽驭之别，人驭堂皇，兽驭狂妄，人有其群，拳有其用，孰是孰非，孰优孰劣，外人无从道哉。”

    秦老汉动指点戳，赤紅气流渐趋稀薄，隐約能瞧清萧平途体外的衣服，口中喝道：“老汉尽心尽力，人驭丫娃子一直习炼，兽驭趁这等良机也一并体味，两条道路皆在面前，如何选，自行择吧！”

    转步闪后，秦老汉左掌高抬，稳稳印上后心位置，语重心长地说道。

    “丫娃子，老汉予一个提点，切勿自陷狭隘。人驭兽驭是阴阳，道德本能同是阴阳，阴阳是天地本质，非善非恶，或相互而抵或相互而融。阴阳交融生而成人，本能自胎中而存，道德生后再而成，本能与道德的交锋由生至亡，难解难分。”

    萧平途的动作减慢，赤紅气流只余薄薄一层，依稀窥见萧平途青紅白相交的面庞，似从中望出了故人的依稀影子，秦老汉唏嘘道：“本能战胜道德，常随心而为，蔑视世俗，为魔为恶；道德战胜本能，常中规中矩，順世入俗，为德为圣。”

    “然本能过胜、道德过胜，皆是人世大害。补天丹拥弥补天资之能，对生而固定的本能最是吸引，能在本能欲念下挣扎，丫娃子你在道德方面已是足够。可就老汉而言，道德足够意味压抑本能。”

    “有时候，放开，是种勇气。”

    当胸一拳，秦老汉收拳持立，大汗淋漓，佝偻的躯体愈发弯曲。

    体外赤紅一拳而尽，萧平途睁目，感激地看了看秦老汉，也未说些什么。双腿弯曲，整个人盘膝在地，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调息导气，神情肃穆。

    刚刚的一幕幕如泡影，又虚幻又真实，躯体仿佛非是自己的，偏偏每个动作每个扑击每个纵跃都在脑海的控制下，細細思来，奇异又奇怪的体验。

    面上三色糾缠，难解难分，萧平途尽可能的排解，一时间难以理清头尾。

    补天丹的丹效萧平途估摸似乎只发挥出十之一二，其余的全在老爹的帮助下打散，汇入躯体中消失无踪。单单发挥出来的丹效，萧平途的躯体伤势已恢复十成十，且大有余富，与体内的各能量糾缠在一起，显于面部，造成大麻烦。

    老爹刚刚的言谈，状似讲于外，实则响彻脑海、识海，即使处于奇异奇妙的状态下，他听得清楚，也迅速思考，单讲了阴阳二字，却如給了检索的关键字，让他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许多。

    阴阳，如两极，非正反，能相斥，可相融，万物奥妙皆在二字中可循踪迹。

    由阴阳又探伸出本能、道德，仿佛暮鼓晨钟，他有种如梦初醒的恍然感。本能本能，一个本字已足够阐述，人之本，本能也。

    想来亦是，人本能的怕死，所以想长生想永生，才有了炼道，才有了仙贤。人怕冷，所以有了衣服保温；人怕虎豹豺狼，所以有了城墙、有了武器。

    人因本能而强，而从万物中脱颖而出，仍旧是动物，却为万物之灵长。许是人的本能太过于可怕，道德因势而出，它是规矩，它是标准，它的作用便是钳制住人的本能，从而让本能可控。

    本能与道德，天生的一对冤家，道德生来用作拴住本能。

    为何拴住本能？

    因为……

    本能太过可怕！

    可怕二字一出，引得脑海与识海同一时颤动。

    萧平途心緒波动，难以自持，连忙调整絮乱急促的呼吸，但他知道，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一些，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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