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里，瓦里安是一个非常刚毅的人。虽然幼年丧父又经历流亡，让他从小就有些忧郁气质，但绝对不会忧郁成现在这个对什么都打不起劲，一副没精打采样子的国王。

    他过去脾气直爽地有些近乎火爆，如今回答吉安娜的每个问题却都在使用外交辞令，礼貌、得体、体现他的国王身份，唯独没有半点营养。

    “暴风城已经在尽力而为了，洛丹伦的变故发生地太突然，面对入侵守护，只是好我们自己的国家就要倾尽全力了，目前我们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可是……”

    “普罗德摩尔女王，”卡特拉娜在一边帮腔道，“沦陷之后，仅仅接受大量涌入南方的难民，就已经消耗了王国大量的精力。”

    “可是我们也一样，我的远征队里也有非常多失去家园的人民！”

    “远征队，恕我直言，大多都是能够战斗的士兵，青壮年劳力的比例和我们所接受的大量流民，是完全不能相比的，你自然不明白乌瑞恩国王的艰难。”

    吉安娜很想说，这不过是回报泰瑞纳斯当年对瓦里安恩情的一部分而已，泰瑞纳斯做的远不止接受暴风城的流民，他还派出了军队为暴风城复国。但这种话说出来也只会平添矛盾而已。

    “我们可以和库尔提拉斯一起想办法，我父亲会帮忙的。作为回报，我们应该重新确立正式盟约，并且我希望可以得到暴风城港口和米奈希尔港的军事通行权，如果暴风城没有多余的兵力，就由我们……”

    “这不太好，王国此刻正处于危机之中，我们不能接受外国的大军大摇大摆地从我们的领土上借道，这在那些愚民看来是王国无力的表现，会动摇国王的权威。”卡特拉娜直接打断了吉安娜的陈述。

    “恕我问一句，你能代表国王吗？”吉安娜有些不开心。

    “她能够代表我。”瓦里安说，让吉安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难以想象瓦里安会说出这种话。

    “乌瑞恩国王在路上不幸落水，受了一些风寒，现在还没有回复精神。”女伯爵说，“作为国王的亲密顾问，有些问题还是让我来回答吧。

    “好啊，不知老牛是否有幸和女爵爷谈谈？”

    吉安娜一抬头就看到了牛魔王，他简直就和闪现一样突然出现在殿堂之中。

    “他是谁？”

    “这是我的未婚夫……也是雷霆崖王国的国王，我信上提到过的。”

    卡特拉娜没有评论，脸上闪过一道讥讽的笑容，她听说了这个被魔法变成牛样，又做了那些软弱的牛头人们的领袖的家伙，虽然听说他也参与了第三次战争，还联手塞纳留斯击败了阿克蒙德，可她却不以为然，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野人们的国王罢了，自己又不和他正面冲突，论权谋和手腕这些野人差远了。

    “他能代表你吗，女王？”

    “如果你能代表瓦里安，那么他就代表我。”

    “此地闷的慌，不如去外面一叙。”牛魔王不容置疑地说道，卡特拉娜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这位会做摸做样地请她跳个舞什么的，没想到他真就和外表一样不修边幅。

    吉安娜注意到这个时候不是她望向国王请求允许，反而是国王有些不安地望着她，好像离开了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样。

    女巫叹了口气，瓦里安的王后蒂芬早逝的事情她是听说的，她只知道瓦里安一直没续娶，却没想到他会被这样一个女人弄的神魂颠倒。

    “好啊。”

    卡特拉娜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

    虽然美貌的女伯爵和自己的未婚夫携手离开让吉安娜有些不悦，但她终于可以和好友单独谈谈了。

    牛魔王带着卡特拉娜来到城堡下一处卫兵视野外的地方，女伯爵有些好奇，这个野人到底会说什么，她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自己的皮囊迷惑，脑子里想的无非就是如何把眼前的女人骗到手。

    不过这也正是她擅长和需要的，她清清嗓子，一副正经的样子继续谈外交：“就算在这也是一样，国王陛下，暴风城面对着兽人余孽的骚扰，更别提迪菲亚的叛乱已经持续很多年了……”

    “不忙谈这些，”牛魔王在旁边也听了一会，这个女妖处处阻碍自己夫人的要求，他本来是想吼一句“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吓唬她一下的，想了想还是不欺负女子，用温和点的手段，让她主动退让算了，“我来卡利姆多许久，不曾见个修全人身的妖精，如今见你顿觉十分亲切……”

    他还没说完，卡特拉娜的表情却变得狰狞起来，她的瞳孔变得如同爬虫一样细长，周边开始散发着龙类的威势，如果忌惮对方的实力，她直接就要杀人灭口了：

    “这可是个最严厉的指控啊，国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