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大大之老谋深算篇

    大大大满意于自己的威风八面，却还是没说话，因为她在老谋深算：大通银行的钱，惦记的人太多，恐怕轮不到自己；黑鲨帮的手下们看管的罂粟花多半是假货也不能换钱；若是强行搜刮马神通他们身边儿的零钱儿珠宝首饰？不一定能有所收获，又坏了自己善能识骗且能以骗制骗的江湖名头，失了高端大气的身份；一辆劳斯莱斯汽车应该够赔自己的损失，可是那辆劳斯莱斯汽车太乍眼，那只混蛋国产洋贼鸟儿在碧海涛声酒会那天，整晚都在吹嘘，说那辆劳斯莱斯汽车是整个瀚海市唯一的一辆，那么也就不方便出手。

    想得多么周全，大大大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身体也大幅度地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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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区区一辆破车就想糊弄过去，”河东开始狮吼，“我的损失是这辆车的三五一十六倍。”

    “三五应该是一十五倍。”黑老大发现自己数学很好，于是他挨了太太大大大一拳。

    “还有一倍是利息。”素有捷才的老熊猫见缝插针地讨好大大大。

    “把你们连皮带骨都拆散砸碎，也抵不了我这三五一十七倍的损失。”大大大又摇着那缕渐欲迷人眼的乱发吼了一句。

    马神通，扁神仙和尚珰珰因为惧怕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这表现让大大大心满意足。

    “不是一十六倍吗？”黑老大记忆力也很好，于是他又挨了太太大大大一脚。

    “还要加一倍精神损失费。”老熊猫很擅长修补高危漏洞。

    “我们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且经过这次的教训，我们决定改邪归正。”马神通说。

    “对呀，弃恶从善。”扁神仙接着说。

    “没错，应该洗心革面。”尚珰珰也赞同。

    “我们后悔了。”马神通，扁神仙和尚珰珰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他们三人每人掏出一块手帕，用痛哭流涕表示悔恨的程度。

    为了观察效果，马神通用右手拿手帕捂住了右眼，露出了左眼。

    扁神仙用左手捂住了左眼，露出了右眼。（因为他左手同右手一样灵活）

    尚珰珰干脆用双手拿着手帕捂住口鼻，把一双水汪汪的亮眼睛都露了出来。

    大大大从御座上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洞若观火地盯着马神通，扁神仙，尚珰珰三人，一言不发。

    她的左膀右臂，哼哈二将黑老大和老熊猫也有样学样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马神通，扁神仙和尚珰珰。

    马神通，扁神仙和尚珰珰知趣地收起了手帕。

    “谁先开始呀？”黑鲨帮帮主太太——孝钦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配天兴圣显皇后——叶赫那拉？大大大，坐回御座，用至尊至贵的大清王朝西宫皇太后吩咐宫廷内府戏班开戏的腔调下了旨意。

    几番交锋，大大大已经了解了马神通三人充当说客的能力，现在自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确信自己不会再受骗。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听听他们胡说八道也是一种消遣。

    只是太后老佛爷今日有些喉咙肿痛发炎，所以发号施令的声音怪腔怪调，活像鸭子学公鸡打鸣，摇摇摆摆抖着翅翎毛儿，拼命想把扁嘴儿撮圆了。

    灯光暗了下来，皂靴，罗带，勾脸，赤面，各怀心思，粉墨登场。

    马神通一马当先，站了起来。走到大大大跟前，清了清嗓子。

    扁神仙和尚珰珰各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左腿搭在右腿上，翘起了二郎腿，继续坐着，给马神通捧个人场。

    马神通双手握在一起当胸举起，他的神情迷茫，疲惫，看到路漫漫其修远兮，举步为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