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招聘会

坐满了四张，十来个年青人，都在埋头大口大口扒拉着碗里的美食。

    食材在炒锅中滋滋做响的热闹，食客们大快朵颐、大呼过瘾的痛快。好一付生意兴隆，财源广进的样子。

    阎云逸用余光瞄了一下小吃店的其它食客，一个个红光满面，额头冒油，嘴里一边喊辣，一边叫好，吃喝不停。纸巾用了一张又一张，佐菜上了一碟又一碟。

    那个所谓的招聘启事，分明是这家精明的沙县小吃促销的花招。先利用招聘启示下套，然后用扑鼻的卤香引诱，喏！这不一屋子都是被是被骗来的生意。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阎云逸自己。

    “一碗扁肉，三个卤蛋。你要的都齐了。”老板叼着烟上前，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扁肉，一碟被切成开花瓣状，撒满葱花的卤蛋排放在阎云逸的面前。

    阎云逸抬头重新端详这个老板，微黑，黝黑的五官，有一种潮汕地区人民特有的质朴之气。

    “帅哥！还要来点什么？要不要尝尝我们店的特色卤煮？”说话间，半截的烟屁股在嘴上一上一下，好几下都挤在嘴边了，可就是掉不下来。

    “一碗……噢不，是一曲……曲忠……忠诚的赞歌！”不知为何，本以死心的阎云逸又鬼使差般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老板张大嘴，愣了愣。烟屁股脱落掉在了地上。那是一根软中华，过滤嘴的镶金边清晰可见。

    “我就知道这事不靠谱！”话一出口阎云逸有些后悔，事情都明了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自己还不死心呢！

    “我……我……”阎云逸结结巴巴道，本想是说开玩笑的，却怎么说不出口。

    “你是认真的？”老板声音传了过来，话语中充满了严肃和郑重。

    “啥！？”阎云逸没料到老板会是这种反应，连忙抬头一看。老板脸上有期待、有惊诧、有欣慰更有一种感动。反正没有一种是饮食店老板面对食客脸上该有的表情。

    “你们这里真的招人？”阎云逸试探地问了一句。突然一种叫希望的东西在自己心中复活。

    “那是当然！”老板认真地说道。

    “底薪五千加提成？”

    “那是必须的！”

    “学历高低无所谓！”

    “干这事！学历能顶什么用！”

    “有无经验没关系？”

    “废话！这事谁会有经验！”

    “户口在哪没问题？”

    “只要附近有沙县小吃就行！”

    “年龄大小，是男是女都不介意？”

    “放心！这都不是问题！”老板回答得非常开脆直接。

    “天哪！你们究竟招人做什么啊！，这也太……”阎云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我们的合同！你只要签个字！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培训上岗了！”老板趁热打铁丢出一份一式两份的合同。

    “合同拿我看看！”阎云逸虽然急需要这么一份工作，但必不是意味着自己是个神经大条。

    “有什么好看！我这么一个小吃店还能把你卖了？”老板明显不想让阎云逸仔细地看这份合同，连声催促道。

    “有什么好犹豫的，后面还有一大票人哭着喊着要签！”老板继续施压。

    “我……”阎云逸很想坚持一下自己的想法，可转念一想。

    “也对啊！一个小吃店的劳动雇佣合同，能出什么妖蛾了？”对于一个没社会工作经验的三流大学的毕业生，阎云逸太需要这么一份工作了，何况待遇也不错，在这个三线小城市有很高的诱惑力。

    “好吧！”阎云逸妥协了，一式两份的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就对嘛！”老板一把将合同抢了过去，眼睛粗粗扫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一份合同交回给阎云逸，另一份则贴身收好。

    “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老板激动地一把抱着阎云逸。

    “同志？……同志！”阎云逸没来由的菊花一紧。

    “我……我……不好这一口！”阎云逸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是说！以后我们都是同一组织的人呢！”老板发现阎云逸误会了他的意思，笑着解释道。

    “组织？什么组织？干什么的？”阎云逸大吃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组织是什么合同里有写得，至于干什么以后你自然明白！”老板神秘地说道。

    “什么？”阎云逸立刻拿起合同，仔细地看了看。

    “啊！”当阎云逸看明白后，顿时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