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声音

鲜艳、极其明显，看上去简直蹩脚恶俗到了极点。

    当然，这样的妆在我看来，并非是因为化妆技术不过关，而是因为入殓师的态度问题：对于一具尸体，妆化得再自然、再完美也没用，对吧？

    所以，殡仪馆里的入殓师，对于尸体的妆，化得都是相当敷衍、极其潦草的。

    这一切，让我之前那种不祥的预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除此之外，叶欣眉的精神状态也很奇怪，总给我一种心不在焉、精神恍惚的感觉，以至于这一路下来，她有两次险些追尾，一次左转弯时闯了红灯。

    二十多分钟后，叶欣眉带我走进一家咖啡馆。

    每人点了杯咖啡后，她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信封，冲我晃了晃，说：“这是五千块钱。”

    说完，她把信封放到桌子上，然后推到了我面前。

    那一刻，我激动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什么是朋友？

    当你跟她借三千，她却给你五千的时候，这就是。

    我急忙从包里翻找纸笔，略显局促地说：“我给你们打欠条。”

    “不用了。”叶欣眉微笑着阻止了我。

    沉吟片刻后，她又对我说：“不过，这事你是不是跟志亮打个招呼？他这人有些敏感，我不想他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应该的，应该的。”我急忙拿起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张志亮的电话。

    我发现，就在我拨出张志亮号码的时候，叶欣眉的表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她的手死死地抓在椅子扶手上，白皙柔嫩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她的身体紧张地挺起，双眼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手里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可惜，跟前几次的情况一样，电话那头传来的，依然是那种非常古怪、非常刺耳的噪音。

    为了让叶欣眉相信我，我还特意开了手机免提，然后把手机递到她面前，问：“我的号码没记错吧？”

    叶欣眉看了眼我手机上的号码，整个人忽然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瞬间蔫了下去，半晌才说：“没错，就是志亮的号码。”

    说这话的时候，我发现，叶欣眉的眼里，竟然已经噙满了泪水。

    这让我非常诧异。

    我挂断电话，然后看着叶欣眉问道：“欣眉，你们没事吧？怎么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叶欣眉用手擦了下眼角的泪水，看着我强颜欢笑道：“志亮出差了，可能是信号不好吧。要不，你再给他发个短信？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让志亮误会我俩的关系。你知道，他这个人疑心很重的。有时候，我跟别的男人多说句话，都会惹得他不高兴。”

    “好。”我痛快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用手机编辑短信。

    叶欣眉神情紧张地看着我。

    这让我再次感到狐疑不解。

    我总觉得，叶欣眉的理由似乎有些牵强。

    张志亮跟我的关系，她心里应该知道的，总不至于因为她私下借了我五千块钱，就惹得张志亮怀疑她跟我之间有私情吧？

    我的短信很简单，只说我在成都，手头紧张，需要跟他借五千块钱。

    就在我刚按下短信发送键的一瞬间，我手机的短信铃声就响了起来。

    同时响起短信铃声的，还有叶欣眉的手机。

    我打开短信，居然还真是张志亮的回复，说：“没问题，我在外地，我喊欣眉联系你，你找她拿钱。”

    他妹的，这绝对是秒回啊。

    不过，这是不是也太快了？

    我这短信发送键才刚按下去，对方回信就来了？

    就算张志亮发给我的短信内容再简单，这期间也得有一个看短信和打字的过程吧？

    我充满狐疑地将手机递给叶欣眉。

    叶欣眉扫了一眼我的短信内容后，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

    她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我，然后我看到了她手机上的短信内容。

    那应该也是张志亮发来的短信，因为那条短信的发信人显示的是“亲亲老公”。

    能让叶欣眉标注如此肉麻标签的，除了张志亮还会有谁？

    那条短信的内容，也证实了我的猜测。

    短信内容同样简单，写着“狗叔要借钱，你给他送五千”，看得我鼻子一酸，眼泪险些都要流下来。

    什么是朋友？

    这就是了。

    只要你借钱，对方连原因都不问，直接就不打折扣地借给你。

    这就是朋友。

    不过，除此之外，这也有让我疑惑不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