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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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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在楼上的包厢坐着却不下楼迎接自己,这又是他在自矜身份了。

    从细节就可以看出,长孙都督的分寸感把握得很好,应该是个很识时务的人。这是件好事,跟聪明人说话比较容易沟通。

    孟聚下了马,在大群亲卫的簇拥下走进天香楼的大卓,他一扫眼,现几个都督府的武官坐在楼下的大堂里。

    看到孟聚进来,武官们都起身向孟聚躬身行礼,眼神颇为复杂。

    孟聚点头回礼,看到武官们面前的桌子都是空空的,他笑道:“诸位不必拘束。点些饭菜吃吧。今晚估计我要跟你们都督要聊上一阵的,你们有得等的老杜,今晚都督府兄弟们吃饭的花销,记在我账。

    武官们一愣,没想到传闻中凌厉得跟鬼一般的东陵卫镇督如此客气。他们都是躬身:“谢镇督大人的赏。”

    孟聚摆摆手,笑着走了进去。他心情甚好,一边走一边问杜掌柜:“老杜,长孙都督带了几个人上楼进包厢?”

    杜掌柜低声答:“长孙都督一个人都没带,他独个在上边坐

    孟聚点头。大家都恨不得对方立即死,孟聚不得不防着对方一手。但既然长孙寿没带人上去,孟聚也不想被他小觑了。他吩咐部下在楼下大堂里坐着,自己一个人上楼。

    还是那个熟悉的贵宾包厢,房间里只有一个便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材削瘦,一身黑色的长衫。头前额微秃,鹰钩鼻,鹰隼般的短脸。眼神锐利,给人的感觉很精明干练。

    听到有人进来的响声,那中年人抬起头。恰好与孟聚的目光对上了。对视间,两人都觉得对方甚是棘手。

    孟聚不动声色:“老杜,你先出去招呼生意。等下叫你时再上

    杜掌柜轻手轻脚地出去了,顺手把门关上了。

    中年人起身行礼,那声音又尖又快:“孟镇督吗?我是长孙寿。初次见面,幸会。因为事态紧急,不得不冒昧相请,失礼之处,还望镇督海涵。”

    孟聚对长孙寿的第一印象不错。虽然大家立场不同,但他干脆利落地开门见山,是个干实事的人倘若换了前任的元义康,光是寒暄他就要花上半个时辰。

    “长孙都督?末将是东陵卫孟拜您来东平上任,末将却一直没拜访过您,该说失礼的人是末将才对。久仰都督大名,今日有幸得见尊颜,实乃末将的极大荣幸。”

    听到孟聚在不着边际地废话,长孙寿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他直截简单地说:“孟镇督,事情比较紧,我就失礼直说了。这几天,守备旅兵变的事。您可是知道了?”

    “嗯。我已知悉了此事。部分守备旅官兵无视朝廷纲纪和军规,胡作非为。东平陵卫已经出兵镇压。我陵卫官兵英勇作战,奋不顾身,但可惜叛军势大,我军出击数次都没能将他们击退。

    都督约我过来,想来一定是有了什么好办法?末将洗耳恭听了。

    长孙寿挑挑眉。心想难怪这年青人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省镇督。自己还没开口呢。他已把话茬堵得滴水不漏了。

    “孟镇督年青有为,精明能干得令人敬佩,长孙领教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孟聚只当听不出长孙寿话里暗藏的骨头,客气道:“哪里,都督过奖了。”

    “为了这次兵变。孟镇督真是颇费苦心了。东陵卫将士们的英勇奋战,本官也是心里有数的。但既然东陵卫先前战运不佳,本官觉得,为了早日平息混乱。应该早点抽调援兵进城。城外鲜于旅帅的新编旅,本官打算增调他进城,孟镇督您觉得如何?”

    孟聚唇边浮现一丝冷笑,他说:“鲜于旅帅?末将无意见,都督调他进来便走了。”

    看到孟聚那不屑的冷笑,长孙寿就知道,鲜于霸这张牌是吓不倒对方的这也是正常的,先前鲜于霸就在孟聚面前落荒而逃,孟聚当然不会怕他。

    长孙寿不动声色的说:“当然,叛军势大,光鲜于霸一旅之力怕还力有不及。本官打算。把横刀旅、关山旅和御边旅三个前线旅都调回来,连同新编旅一同来平息这次的守备旅兵变事件一孟镇督您觉得如何呢?”

    孟聚扬起眉。很吃惊的样子:“一共抽调了四旅的兵力?长孙旅帅您真有气魄啊!不过前沿的驻军尽数抽回,防线上的空缺怎么办?万一魔族再次进犯,那可如何是好?边民耳要生灵涂炭了。”

    “本官也深为此忧虑,但攘外必先安内,本官身负朝廷职责,一些妇人之仁,却也顾不上了。那些死伤的边民要怪,只能怪那些可恶的乱兵,不识大局,以致惹出祸端。

    孟镇督,您是知兵的行家,等到诸军云集,您说,那一小撮叛军能否抵挡呢??”

    孟聚心知肚明。“一小撮叛军”里肯定包括了自己。长孙寿说得已经很坦白了,魔族进不进来,边民是死是活,他一点不关心这人倒也是个真小人。

    孟聚淡淡说:“都督神机妙算,运筹帷幄,末将实在拜服。只是,末将也有些疑惑:从前沿调集这诸路兵马回来,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呢?”

    长孙寿眼神一黯。他不答话,盯着桌布的皱褶不出声。

    孟聚自顾说下去:“易将军的横刀旅已经出塞,草原茫茫无边,都督您传令兵是不是能在千里草原上找到他们,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就算是离得最近的兵马扶风郡的关山旅只怕接到命令都要四天,等他们大队人马开过来。起码要十天半个月功夫吧?要等诸路兵马都汇齐,怕不要一个月?

    都督,不知都督府内情况如何了?还能坚持吧?末将很担心,那些穷凶极恶的叛军未必肯给您一个同时间。倘若持续下去,乱兵们失去了耐心,冲入都督府内大开杀戒,那可怎么办好?长孙都督,末将可是很为您的安全担忧啊。

    孟聚说得很诚挚,脸上满是真挚的关怀,长孙寿却是脸色大变。他冷冷地说:“生死有命,吾辈身为武将,早有为朝廷尽忠的觉悟了,这个,就不劳孟镇督为**心了。

    大魏朝煌煌三百年,还没生过镇帅在任上被部下谋害的先例。如果有哪个鼠辈胆敢对本官下毒手的话,朝廷和六镇大元帅都不会放过他的。无论是凶手还是背后的指使者,他们绝对难逃一死。孟镇督,你不妨拭目以待好了。”

    孟聚微微蹙眉。长孙寿的顽强郗出了他的预计,拿死亡来威胁他都不肯屈服。不愧是武将出身的都督,他的胆色和勇气不是文官的元义康能比的。

    难怪拓跋雄将他放到东平来对付自己,这人当真是个狠角色。

    孟聚笑笑:“都督豪气过人,末将十分敬佩。但都督一身关系东平安危,岂能轻言自弃?说句该掌嘴的话吧,倘若您被乱兵谋害了,末将可真是麻烦了,估计要给朝廷写好几份奏折和自劾,还要挨监察御史弹劾呢,说不定还要挨白总镇严厉刮斥呢。

    为人为己,都督患可要千万保重啊!”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都是锐利如刀,毫不退缩。刚才的对话里,两人话语里都是暗藏玄机。

    长孙寿叫嚣说要调四个旅回来荡平叛军,

    孟聚说只怕援军没回来,长孙都督你就先挂了。

    长孙寿说我若死了,朝廷肯定放不过你们的,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完蛋,大家同归于尽好了,看看谁怕谁?

    孟聚说别他妈做梦了,你死了老子顶多写两份检讨罢了,大不了就是挨白老大骂一顿。你当老子怕你啊?长孙寿你够胆子的话,不妨试试?

    长孙寿望孟聚一眼,他耷下了眼皮,盯着面前的桌子。不再出声。

    孟聚屏息静坐。眼皮半阖,安详得象一尊睡着的大佛。

    两人仿佛是比拼耐性一般,你不出声,我也不出声,屋子里只听见喝茶的水声和瓷器茶盏的清脆响声。

    过了约莫半刻钟,还是长孙寿先耐不住了。他说:“孟镇督,有件事本官始终想不明白:本官到东平上任不久,自诩对东平军民还是不错的,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现在,守备旅齐心一致地反对本官,本官却连原因都不知道,这岂不荒谬?”

    翻译:姓孟的。你们这么咄咄逼人地逼我,到底是为什么原因?说明白来,大家再商量商量。

    孟聚眯着眼,喝了口茶。他慢吞吞地说:“这种事,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地造反起来。末将斗胆揣测,应是都督有什么事做得过分了吧?都督身为当事人,回去不妨慢慢想。想着想着就明白了。”

    翻译:少装蒜。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

    长孙寿闷哼一声。问:“依孟镇督的高见,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高见不敢当,都卑既痛下决心要剿,末将在此静候都督四旅大军合围的捷报便走了。”

    长孙寿的脸皮抽搐了下,孟聚还真是一点亏不肯吃的。这时候还嘴硬得不得了。

    “守备旅作乱。有负朝廷圣恩,剿是当然之途。但他们戍边多年,也为朝廷立了一些微功,朝廷有宽大好生之德,倘若守备旅众人能幡然悔改的话,招抚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都督仁义宽容。明察秋毫,有您牧守东平,实乃东平上下军民人等的福气。”

    “孟镇督过奖了。”长孙寿肃容道:“但无论是剿是抚,我们总要摸清事情原委才能定论,这就必须与乱兵要有沟通不知孟镇督您仇温叛军说得上话吗劳烦您向他们传个话可行知道长孙寿的话里暗藏陷阱,孟聚笑道:“都督说笑了,末将忠于朝廷。自然不会与叛军有什么交情。但末将却是知道,有人是能跟他们说的上话的前靖安都将兼守备旅旅帅肖恒肖将军!

    肖老将军是守备旅的前任长官,在军中素有威望,他出面斡旋的话。那些乱兵一定要给他面子的。”

    “英雄所见略同,本官也想到了肖老将军。”长孙寿叹道:“只可惜。肖老将军不知是何原因。坚辞不肯出手相助,本官也甚为可惜。”

    孟聚笑笑:“肖将军素来识大体知大局,秉节忠君,大义凛然。看到都督府陷入困局,东平生灵涂炭,他是决计不忍袖手旁观的。

    末将斗胆揣测,肖将军只是觉得,名不正则言不顺,他一个致仕老将的身份,拿什么去与乱军接洽?又如何能压得下乱兵的气焰?所以,都督若要想肖将军出面斡旋的话,最好在这问题上要有所考虑才是。

    长孙寿沉重地点头,他也知道,前面大家互相侗吓威胁了半天都只是铺垫,接下来的谈的才是真正关键的。

    他叹道:“孟镇督,这事委实有点不好办啊!肖老将军已经荣休了。按朝廷的规矩。荣休的武将

    “其实肖将军只有五十二岁,还没到荣休的年纪。他复出,倒也不违反朝廷的规矩。”

    “呃!”长孙寿一窒。想了一阵。池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慢慢地说:“孟镇督,本官打算让肖将军复任东平守备旅旅帅,你觉得如何?”

    肖恒复任旅帅,一切恢复原状,这其实已是长孙寿在变相认输了,肖恒应该也能满足了,孟聚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了长孙寿开什么玩笑。你既然主动挑衅,那就得承担后果。输了,说一声不玩了就可以了吗?

    “都督,肖将军以前就是朝廷的都好了,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您还要他出面安抚乱兵,跟那些如狼似虎的丘八们打交道,这种事多少也要冒些风险的。末将想,都督府既然拜托肖将军,多少也要拿出点诚意出来,官职怎么也得比原来提上一级吧?”

    长孙寿听得到吸一口冷气,心想孟镇督你这个开价还真是狠。肖恒的都将本来就是虚衔而已,现在孟聚不但要他名至实归,甚至还要更提上一级一自己不如干脆把东平都督的位置让给他好了。

    长孙寿断然道:“这个”我没办法做到。”

    孟聚笑笑,自顾喝完了杯中茶水,起身道:“今晚能与都督会晤,末将实在感到十分荣幸。只是兹事重大,既然都督一时下不了决心,那我们改日再议如何?”

    长孙寿愣了下,他嗫嚅着,想说什么却是没出声。

    “告辞了!”

    孟聚转身就往外走,但在他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了长孙寿的声音:“孟镇督,且慢留步:肖将军官复原职,任守备旅旅帅,加都将衔。这样安排的话,孟镇督您觉得如何?”

    孟聚顿住了脚步,脸上浮上了一抹笑意。当他回过身时候,那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又回来坐椅子上,很严肃地说:“长孙都督的安排,虽然还差强人意,不过我想肖老将军公忠体国,应该不会计较太多吧?”

    长孙寿暗松口气。这个条件已是他的底线了,倘若孟聚还不答应。那他也没办法,只有当晚立即逃出城去搬救兵反攻了。

    只是自己初来乍到东平。威望不彰,能有多少部队听自己的,那还真不好说。

    而且,前任的元义康做那么久都没事,自己网上任就激起了部下兵变。不管什么原因,朝廷肯定会不高兴的,一个“驭下残暴激起兵变”的评语肯定是跑不掉的。拓跋雄虽然亲信自己,但自己可不想在北疆呆一辈子,迟早还要回洛京的。

    “既然孟镇督觉得也可以,那我们不妨就此通知肖将军出前去安抚

    “都督,且慢!您是不是又忘记了什么?”

    “忘记了什么?”长孙寿眨眨眼:“孟镇督,您是什么意思?”

    “都督,我们刚才谈的只是给肖将军的身份。但您要他去安抚乱兵。这么两手空空地过去,那肯定也是不行的。都督您也是带兵的人,该知道大兵一动,黄金万两一您不给银子。那些乱兵谁肯听您说话啊?”

    长孙寿愠怒:“难道本官还要给那群乱兵奖不成?他们兴师作乱。围困都督府,难道还有功了不成?”

    孟聚唉声叹气:“都督,道理我们都知道,但丘八们可不跟你讲道理的。

    他们现在还围住都督府呢!不花点小钱稳住他们,万一他们作乱起来怎么办?就当是破财消灾吧,反正这点小钱对都督府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长孙寿不是吝啬的人,不过听孟聚轻描淡写地说“每个士兵就给他们意思个十几两银子好了”他当场就跳了起来。

    两人隐晦地讨价还价了一阵,最后商定。都督府出三万两银子的劳军费交给肖恒,让他负责安抚好叛乱的士兵。

    商议好这个价钱,长孙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孟聚就一本正经地说:“长孙都督,有件事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但料来都督大量,想来定不会责备我。

    这两天,为了平息暴乱,安抚城内秩序,我们东陵卫也出动了八千多兵马。我部将士与叛军连番大战,将士们英勇作战,伤亡惨重。

    都督您也知道,我们东陵卫是个穷衙门。将士们的搞赏和抚恤,我们实在无力支付,请都督无论如何要支持我们一把。这里是阵亡和伤残的将士名册,下官已经统计好了,银子不多,也就区区二十八万两银子罢了。这点小钱对都督府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料来以前督的慷慨宽宏。绝对不会令末将为难的。”

    长孙寿目瞪口呆。良久,他长叹一声:“孟镇督,老实说,我真很后悔。”

    “都督后悔什么?”

    “我后悔来东平上任在武”那边干得好好地,我干嘛来跳东平这个火炕啊!”长孙寿摇头苦笑:“孟镇督,要银子的事,没有下次了吧?”

    “没有了。”孟聚笑容可掬,十分可亲:“长孙都督,再有下次,那就不是银子的事了。”

    心心灿心崛帆心灿订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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