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苦心求师

倒吸了一口气。

    莲迟渊将药扔在她手边，“上完药再取下来。”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夙止盯着白色瓷瓶里的绿色药草，和又被他扎透的肩口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稀里糊涂的坠楼，稀里糊涂的穿越，稀里糊涂的被一剑刺伤，现在又挨针扎。不过，还好活着。

    夙止拉开肩口的衣服，将肩膀露出来。触及到银针疼得龇牙咧嘴，咬了咬牙手上的大绿色被研成粉末的药草被自己狠狠的拍在伤口上。她低着头轻轻的笑了笑，淡淡启唇，“爷爷，我一定会笑着。好好活下去。”笑罢，才发觉眼角微湿。

    那晚。莲迟渊整夜都不曾回来。夙止也直愣愣的望着越燃越凶的红烛在床上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才刚亮，鸟鸣从窗口渗进来。

    夙止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拖着脏兮兮的衣服，从床上下来。刚准备拉开门，就有人比她提前了一步推开了门。亦是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少年，比昨日的矮上半分。夙止想到她对他是有印象的，自己上的药还是他去偷的。

    言殇本以为他印象中的神秘人还未苏醒，却不想一推开门就看见夙止满带血渍的残破衣服，以及满是泥污已经看不出长相的小脸。吓得朝后退了一步，“啊！”

    夙止起初也被吓了一跳，但看到言殇的举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个大男人胆子还这般小。

    言殇却不乐意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夙止的鼻子，“你还敢笑，因为你迟渊师兄已经被师主罚跪了一夜了。”

    夙止下一秒当真不笑了，她沉思了半晌，说，“师主是谁？”

    “师兄怎的救了一个傻子。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夙止却不在意言殇的话，只笑着摇摇头。

    “啧啧啧，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启山从未有外人踏进来过。你莫非是敌国的奸细？看你这样也不像。”

    夙止还是笑着摇头。言殇嫌弃的瞥了她一眼道，“一会送你下山。万不可再上来了。”

    夙止继续摇头，言殇正欲发火，夙止启唇，“可否带我去见师主？”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凭她聪慧，一看即明白。就算再有落差，启山也跟以前电视剧里看到的什么习武场所差不多。而他们的师主定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也就是他们的师父。若她能留在这里无非是最好的选择。

    “你见师主干嘛？”

    “拜师。”

    一个时辰以后。夙止见到了何许人。但夙止却不想何许人如此难说话。不肯收留她。但夙止却不放弃。

    从出门那刻便跪在何许人大殿门口。一干白衣白面具的弟子纷纷上前打量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讽刺嘲笑甚至厌恶，各种各样的眼神刺得夙止千疮百孔。她却依旧扬着嘴角绷着笑意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

    莲迟渊站在那干弟子之后，轻轻道，“散了。”

    一干人散去，只徒留他一人。他走到夙止身边，“下山。”语气冷漠。

    夙止笑眯眯的摇摇头，“无家可归。”

    莲迟渊被她的笑意刺得心口一痛。凝视她半晌拂袖而去。

    这一跪便是三日。第三日正午，阳光正浓。夙止的身子已经僵硬的半分动弹不得，她黑黑的小脸上被流下的汗渍冲刷的一道一道黑色的印迹。嘴唇干裂，腥红色的液体顺着唇瓣滑落在下巴上。

    眼前有些眩晕，有人靠近。“你别在这里碍眼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师主是不会收你的。”尖锐的女声刺进她的耳膜。

    夙止不应声。那女子却恼了，用手上的佩剑捣了捣她的胳膊，“我跟你说话你可是没听到。”

    夙止点点头，笑眯眯道，“听到了。”

    女子厌恶的冷笑道，“你的笑容真令人讨厌。就算你在跪百日，师主也不会理会你的。”说完扬长而去。

    拐角处，莲迟渊不由自主的顿住脚步，朝殿前望去。夙止小小的身影撞进他眼里。他的眼神紧了又紧。

    夙止轻轻扯了扯嘴角，眼帘垂了垂。可是怎么办，我想活下去。想更好的活下去。

    久久未曾开启的正殿大门，在此刻轻轻的被拉开，何许人一身白衣长袍，他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夙止，“为何？”只问出这两个字。

    夙止伸出僵硬的胳膊颤抖的接过何许人递过来的水杯。苦涩的嗓子半分哽咽，但脸上依旧挂着永远不变的笑意，“寻家。”亦是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