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知青困境

知什么人把队里的毛豆偷吃了，弄得熏豆都作不了。只好亏待你们了，别嫌气！”说着捧着一袋熏豆，象数珍珠似地放下十二三粒。偷吃毛豆就是“知青”，这岂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知青”脸红了；但愤愤不平的是，“女知青”的杯子里熏豆是“男知青”的一倍多！凭什么？每次去地里“尝新”，“女知青”都有份，还坐在家里，还吃得多！真是“重色轻友”！！还想娶“女知青”作娘子？没门！

    徐武俯在林木森耳边说；

    “木森，别理她；她一直认为李伯林在暗恋她。结果，伯林上个月和小学校长的女儿定了亲，她是有些失态。”

    林木森忙说：“我不知道，对不起！”

    徐武说：“没事！这年头到社员家，连杯‘熏豆茶’都混不上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能不能把火烧旺些？让田树勋领着‘吃大户’去！”

    他俩嘀咕，使杨慧丽误会了，恼火地说：

    “徐武，你俩在说什么？有什么话，公开说。说呀！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们没说什么……”五大三粗的徐武支吾起来，“就是说扩大队伍，让伯林参加……”

    林木森一笑，有句野话“鸡小生大蛋，人小好表现。”杨慧丽身材娇小，却齿尖舌利，无理辩出三分来。女人最大的弱点是虚荣心，总是感到自己比别人强。不知怎么回事，林木森与杨慧丽之间一直有层摸不见、不到的“膜”。或许是双方都感到对方有问题，林木森只好退避三舍。见徐武支支吾吾，林木森一时性起，借着徐武的话，干脆把火烧旺。说；

    “树勋，我认为徐武的提议很不错。他说让李伯林担任‘文宣队’的副队长；我认为可以考虑！”

    杨慧丽双眼都能唝出火来，徐武可急了，忙分辨；“没，没有……向**保证！我没有……”

    金德江抢着说：“说了也没事。好，你不提我提，如果李伯林作了副队长，大队今后在‘农田规划’上有事，也可以想到我们！”

    田树勋一听，大为赞赏，说：“对！徐武提得对，德江说得有理。让伯林作副队长，是能解决一些具体的问题。我提议，让李忠良作指导员，有大队革委会主任参加，更能解决问题！”

    思路由此大开，有人提议让蔡支书作“名誉队长”，让王大明作“顾问”，甚至还让林木森兼作“副队长”；林木森忙刹车说：

    “龙多旱，人多则乱，先定伯林吧！”

    大家拍手通过。“钱北知青文宣队”重建了。

    一声散会，扬慧丽起身就往外冲，徐武忙追了上去。钱红英徘徊在门口，金德江扯着几个人谈笑不停。林木森只好送她回去。

    “你怎么戴眼镜了？”林木森问。

    钱红英说：“以前就近视。这次……&#226；；哭多了，视力下降很快，不戴眼镜不行了。”

    林木森问：“他怎样？”

    钱红英知道是问陈革明，淡淡一笑，说：“不提他了！我们……&#226；；散了；他竟然说是我拖累了他！其实我一直在劝他‘收手’。”

    林木森叹了一口气，不知怎么说好。走了几步，说：

    “你家里知道了……&#226；；怎么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

    钱红英说：“没事。小老大，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事的。大家在我面前都回避这件事，好象是尊重我的**，其实心里却都在蔑视我。小老大，你不必为他们解释，出了丑事，嘴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怎么想，我也拦不住，解释不清。知道我与他散了，我姆妈没吭声，只是背着我哭，我继父咕了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又能怎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家连个作芝麻大小干部的亲戚都没一个；又是我提出分手的，找他不上。”

    林木森说：“不能再谈谈？钱红英，革明的本质不坏，‘造反’时激进了，没想到最后全造到了自己头上。他与肖俊文不同，是在寻刺激……”

    钱红英说：“小老大，你真利害！革明就是这种想法，我劝他收手。他说，我象只街上卖艺的猴子，被人牵着绳子耍够了，一脚踢到乡下。现在我也要耍耍他们，就算是只鸀头苍蝇，也要让他们吃不下，吐不掉，晚上睡觉也恶心！”

    林木森说：“这……红英，革明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他是认为社会亏欠了他，要以乱来泄私愤，图报复，早晚会闹出大事的！还有，红英，革明的这些话你千万不要再与人说。红英，听我一句衷告，如果你俩还能相处，一定要劝阻他，不能让他就此沉沦；如果就此分手，把他这些话忘掉！彻底地忘掉！”

    钱红英的嘴张得老大，半晌，才点点头。说：

    “小老大，你真好！小老大，你到了。你舅舅家还有人在说话。”

    林木森说：“天天如此。我送你到家吧。”

    钱红英说：“金凤不会说吗？你真好！唉——同人不同命……”

    林木森挺奇怪，说：“金凤？金凤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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