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月有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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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伟迪笑了笑，“月亮上都是石头，空气都没有，哪里来的嫦娥。”

    周后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这空气，陛下也和妾等谈过，可是真的有？”

    “自当是有的，待工匠们做出抽气机，朕便让你们瞧瞧空气的厉害。”

    马德堡半球实验，西方人还没弄出来吧，那这实验便要改名成紫禁城半球实验了。朱伟迪说着心里突然有了个展示这个著名实验给明朝人看看的想法。

    周后闻言皱了皱眉，“陛下整日琢磨匠人的事物，大臣们恐怕会有非议。”

    朱伟迪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大老婆，发现这代沟实在是有些坑爹，只好不发话。

    此时袁妃见气氛有些不对，忙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道：“真是可惜了，要是有嫦娥仙子那该多好。”

    朱伟迪撇了撇嘴，“有什么好的，独自住在那清冷的广寒宫里，只有个不能说话的兔子相伴，那日子多难熬。”

    说话间，却是不经意瞧见一直没有说话的田妃似是有些不对，向来没有多少表情的俏脸上此时已经是有了明显的失落与惆怅。

    这才想起自己娶了她以来，同房的次数都没超过五次，心里不由有了些怜惜。那“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的滋味，让这样一个少女承受，也实在是不人道。暗地里决定好好和她谈谈，也不要太过冷落了这女子。

    周后此时显然没有注意到田妃的情绪，看着丈夫似有所思，以为他又不高兴自己的劝谏，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袁妃见帝后之间没有起冲突，这才松了口气，“陛下说的不错，那嫦娥也确实可怜，不过谁让她要去偷那长生的灵药。”

    朱伟迪把注意力从田妃身上，“无稽之谈而已，哪有人能长生，醉心长生的皇帝，又有哪个讨得了好。那神仙之说都是荒唐可笑的，谁见过神仙了，倒是那道士们练出的丹药，其中有大量的铅和汞等物，都是有毒的事物。服食丹药只会减寿而已。”

    周后又被皇帝这番话惊到了，“那长生的丹药竟都是有毒的？”

    “那是自然。”

    周后想了想，还是不信道士敢把有毒的东西给皇帝吃，“丹药有毒与否妾不知，不过陛下不好那丹药之事，也是社稷之福。”

    也确实，那嘉靖皇帝是多聪明的一人，连杨廷和那种老狐狸都被他轻松斗倒，偏偏被那些道士们忽悠毁了，要是他少关注点修道，把那聪明劲多用一分到治国上，国家在他手上也不会衰落到那程度——

    蒙古人打到北京城下不说，而一小股倭寇居然打到了南京城下，大明朝除了土木之变和现在，像嘉靖朝那样耻辱的时候真的不多。

    看了看还是一言不发的田妃，朱伟迪突然问道:“田妃为何不说话？可是不喜欢这远望镜。”

    田妃从顾影自怜的状态中惊醒，“回陛下，妾很喜欢这远望镜，妾觉得那月亮上没有广寒宫，很好。只是皇后所言极是，陛下不该沉迷这等小道，当以国事为念，勤于政事。”

    朱伟迪无奈地笑了笑，“政事朕自有主张。这远望镜如今只有一件，爱妃既是喜欢，待日后工匠们造出新的，自当赠与爱妃一件。”

    “谢陛下。”田妃不知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强作欢颜笑了笑。

    不过在朱伟迪眼里却是比哭还难看。

    朱伟迪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继续和后妃们闲聊，不时地和田妃扯上几句。和后妃们闲扯会家常后，月食果真来临。

    对传教士准确预测月食，后妃们自然是觉得新奇，朱伟迪也顺便拿出地球仪和纸笔，用图形向他们解释了月食和日食这些天文现象的成因。

    听完后周后指着地球仪上的美洲问道：“这欧罗巴古时似有记载，只是这亚墨利加（利玛窦翻译的美洲名）我大明从未有人去过，也无典籍记载，如能知这大东洋（太平洋）上有这一块陆地？这夷人说这天下是圆的，妾还是有所怀疑。”

    “当是有的，据夷人的典籍记载，朕估计便是一南亚墨利加，土地亦可能超过我大明两京十三省，更不论还有那北亚墨利加。据西夷书籍记载旧时突厥一部崛起于西域，断了西夷陆上与我中国交通的道路，西夷得知天下是圆的后才意图向西开辟海上通商道路，不想却意外发现了这南北亚墨利加大洲，那西夷探险的勇士麦哲伦陆续往西，终于绕过亚墨利加，最后到达了南洋，回到佛朗机时已是绕了地球一圈。由此可知，这天下确实是圆的。”

    后妃们被这新奇的故事吸引，袁妃也有些不信地说道：“真是奇了。难道这天下真是圆的？只是妾以为这夷人所绘的地图不可全信，我大明怎会只有这般小。”

    朱伟迪笑了笑，“是与不是，朕日后也派出勇士，也去绕这地球一圈便知。若是我大明国土真只有西夷说的那般小，那朕便派大军开边，让朕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便是。”

    三位后妃闻言都皱了皱眉，想说些什么，不过看朱伟迪兴致正高，都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