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法典

    “什么是天的意志？”唐夕道：“人也是天地的一物，人类社会也是天的一步，我们希望生存延续，希望幸福，这是我们每一个人愿望，也是私心，但归总到人类社会，他就是一股强大的洪流，上天让人出现和存在，有使得人又这样的需要和追求它的能力，这才是天的意志，天不是某个人说代言的，而那些有权利的君王，也不过是利用了愚昧者的欲望和恐惧罢了。天意不再他们的惑众的言说中，那不过是权利的游戏罢了。”

    慎到沉默下来，他要思考的东西有些多了。

    “江东的规矩很不同，下次来看您，我会为您带一本君上起草的《法典》，您也许能了解更多的东西。”然后他微笑握住静女的手，温柔得道：“我回头就去办理手续，用不了多久，我就来接你。”

    唐夕离开之后，过了很久，慎到才问起静女一件事情，为什么静女一个只拥有暂住证件的外来者，他能承诺之后接走她。

    “江东的民法典里有规定，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的站住证级别会提升到最高，他帮我换过了证件，我就能去江东任何地方了，我们结为夫妻之后，我就是江东的人了。”这个解释很明确。

    “这怎么可以啊！”慎到有些怒了：“你是我的孙女，我说了算，他凭什么这么作？”

    静女抹着眼泪,哭啼这说：“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嫁给那个公子横，他是楚国的公子，甚至会成为王，而你是他的老师，到时候我们都能享受富贵荣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不喜欢那个公子横。”

    “从小你就一直教我作一个贵族的样子，说话要低声，吃饭要小口，见人要低头，笑时要无主袖子不要露出牙齿，看见谁要说什么样的话，对谁要卑躬屈膝，你从来都知道我们不喜欢这些，可我却从懂事的时候起，就这样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习惯。我不想对人强装欢颜，我不想对每个人都好，我向自己想笑的时候笑，想说什么说什么，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什么。那个人才是我自己。”静女郑重得说：“遇到他的时候，我仿佛就觉得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了，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世界，而他今天，也把握带到了一个自由自在的地方，在江东，我看见这里每个人脸色都有色彩的，就是一个扫地的人也能在权贵面前大声斥责，他们都活得很美，每个人身上都没有那些看不见的绳子，好像飞在天上的蝴蝶。我就要待在这里，不仅仅因为他在这里，而是因为，我也是属于这里。也许之前我还有些犹豫，但现在，我即使再舍不得，我都要留下来。”

    静女说：“您如果正的要阻拦我，我会不承认我们的关系，你没有证据证明我们的亲缘关系，就没有办法带走我。江东人人平等，我要和他结合，自己同意，就够了。”

    “我也想您留下来，这样我和他都会好好照顾您，他的家人在战争里都死了，你是家里唯一的老人，您是我们最亲的人。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你被一条绳子牵着，这里留不住您。”

    静女进入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了起来。客厅里之剩下慎到独自一个人，久久沉默不语，时不时叹息一声。

    静女是自己在死人堆里捡到孩子，他一直没有告诉这个孩子真实身份，他不想让孩子身上背负这人情债而活着，她不欠自己什么，她已经给自己人生了许多快乐，伴着他渡过了十多年，而有近十年的时间里，她也在找鼓掌他。就像是一支巢穴中的鸟儿，她终于要离开自己而去了。慎到很伤心，但他不愿意用最后的理由来阻止这个她。

    人的私心有时候也会互相冲撞，慎到很想看看，江东的鄂法律会如何解决这种问题，如果自己是江东人呢，虽然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意义。

    他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于是拄着杖走出酒店，在大街上逛了起来。他也想看看，这个所有人喜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摸样。

    走出酒店，十字路口的人潮中站了了片刻，终于在看明白了警察指挥方向的意义，他随着人流到了路对面的一家酒馆。他想去哪里喝上几杯。